明妆虚应了两句,“我不会看手相,不过觉得殿下的手长得好看,舞得了刀剑,也拨得了弦丝。”
可谁知这番话却引得仪王苦笑,“你觉得这手好看吗?”说着松开她,慢慢转过手腕张开掌心摊在她面前,“现在你还觉得好看吗?”
猝不及防地,两道深深的疤痕撞进眼里来,因有了些日子,蜿蜒的蜈蚣线变成了略深的肉红色,即便到现在,都能推断出当时曾受过多重的伤。
明妆倒吸了口凉气,不明白一位养尊处优的王,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她伸出手指,后怕地轻触了一下,“还疼吗?”
他摇头,“已经不疼了,只是提不起重物来,但我又惯用右手,所以常会觉得不便。”
“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她仔细盯着那两道可怖的疤,一道在掌心,一道在指节处,照着这个推算,应当是被双刃的东西伤着了。
果然他说:“上年道州兵谏,节度使率领麾下于潇水起事,我奉官家之命平叛。那一仗打得很不容易,兜鍪丢了,铠甲松了,手里的兵器也落了地,对方一剑刺来,我躲避不及,只好空手接刃。这伤,是剑身抽拽出来所致,当时手指没有被割断,已经是万幸了。战后治了很久,也不过恢复了六七分,其实我情愿这伤在手背上,丑陋一些,总比半残好。”他说着,轻轻蜷曲起五指让她看,脸上的忧伤也呼之欲出,垂首落寞道,“正是因为伤得很重,官家封赏了王爵作为安抚,可是我知道,官家心里并不看好我这个儿子,即便我做得再多,表现得再好,官家也都看不见。”
这是他第 一次向她坦露内心,正应了李判对他处境的评价。明妆看他神情沮丧,那种沮丧是装不出来的,她才知道为王为侯,并非她想象中的风光无两。
怎么办呢,先安慰他一下吧,“殿下别这么说,想是官家对你要求高,因此看上去格外严苛,并不是对你有成见,你是他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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