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就坚强了吗?从此感觉不到痛了吗?
东恩雨从咬牙哽咽,变成颤抖哭泣,滚落泪水就像串连珍珠,一颗颗晶莹剔透,她试图抿嘴压抑悲伤,却敌不过爆发的情绪,逼得女人吞下泪水,咸腻滋味让她张嘴呼吸,无法克制地嚎啕大哭。
"…因为我必须这么做阿……我得这着做……"死命抓紧陈正的衣服,就像在海上抓到唯一浮木,双腿不断往下沉的错觉,让东恩雨摇头哭喊,"…对不起…对不起……呜……对不起……"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女人的道歉。
是愧疚,扯着东恩雨往下沉,打算让她溺死在良心里。
不过陈正救了她。
男人张开手臂将女人抱住,手掌顺着东恩雨的头,轻轻拍抚,就像哄孩子般,安慰。
他知道东恩雨在卧底里做过什么、认识什么人、陷入什么情况、被谁救起……
一遍又一遍,穿插多少谎言和真实?
但身为执法者,逮捕犯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此简单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然而,当这个身分涉及感情层面,又该如何是好?因为相好过,所以放任事态发展?因为留有情面,所以睁眼说瞎话?在理性与感性间,永远只能走一条路。
陈正拍着东恩雨的背,无法开口安抚。
在他眼里,没有极好、极坏,洪凡或许以身为警官的身分,替梧堂开路,但中间牵扯多少故事却没人知晓,若非事情严重到让上层注意,陈正也未必会掀老友疮疤;表面光鲜亮丽的议员,私底下却干了这么多骯脏事,就算被杀,也是死有馀辜,所以他怎么会怪东恩雨呢?说她对或错,没有意义,她完成自己的工作,却陷入另一层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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