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抓起滑板车。窦方连人带车拎起来,赶他回理发店,“快去睡觉啦,明天又要迟到。”她替乔有红把卷帘门放下来,双手插兜往回走。走到政府大楼时,她站在那空荡荡的广场上,仰头看着楼上昏黄的窗户。有穿警服的人影在窗口上一晃,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她忽然有点不自在,低着头离开了。
到家后,窦方看到彭乐的车子停在楼下,车钥匙则静静躺在玄关柜上。窦方不会开车,她把车钥匙丢进抽屉,摸黑回到卧室就睡了。早上,她被敲门声吵醒,窦方顶着一头乱发,把脑袋往门外一伸,敲门的人被她那一头红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操,吓死我了。”他往门口一指,“你看看你这门上。”
窦方觉得莫名其妙。她靸着拖鞋走出来,看见整个前门,还有半边墙上,都是泼墨似的鲜红。“这不是油漆,好像是血。”那邻居还穿着睡衣睡裤,外头套了件大棉袄,拎着一袋新鲜出锅的热油条,他耸耸鼻子,“你闻闻,这不还有腥味吗?”
物业也来了两个人,正在翻着访客登记簿,说昨晚除了彭乐的表弟来还车,没看见有谁来。但这一户门口的确被人不知鬼不觉地泼了血,时间应该在凌晨,门框上的血渍都干涸了,有一些渗入了地表,好像有陈年积怨在汩汩涌动。
“什么人呐,真缺德。”周围几户邻居也凑了过来,大多是做生意的中年男人,胆子还算大,也被这血淋淋的场景吓得直皱眉,“哎,这不是人血吧?你们赶紧去报警啊。”
“肯定不是人血。闻着味儿应该是鸡血鸭血。”
“你知道不是人血,你放嘴里尝啦?”邻居开始怼物业,“一年交那么多物业费,你们这保安屁作用也不起。”又眼神古怪地打量窦方,在别人猜测,八成是这家欠了高利贷,被催债公司来上门恐吓。香港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嘛?一般墙上还得用油漆写一行字,诸如:再不还钱,杀你全家之类的。邻居们看了一会热闹,晨练的晨练,上班的上班,都散了。
物业的人来问窦方,要不要报警。窦方脑子发懵,没搭理他们,回到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然后她拿了水盆,抹布,蹲在外面,开始擦门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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