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外头庭院早已寂寥,但屋内却连丝毫尘埃也不见。富丽堂皇屋内极其奢华,一张檀木雕龙桌、两张凤栖椅、红木八仙小柜搁在窗边、黄花梨高足方花架摆在门旁、红漆描金彩绘五屏风敞立墙侧、玄铁四湾雕花床于房内正中央,上头铺盖金蚕丝幔,更别提摆设的稀奇珍宝,将幽黑房内映着浅青光晕,如置深海般玄妙。
不出半盏茶时间,金蚕丝幔后方隐约有些动静,一抹纤细影子缓缓支起上半身,同时遮掩的丝幔从两侧撩开,露出床榻主人的真面目。她身形消瘦透了股倦态,一袭华服玄裳衬得身分显赫,靛色轻纱左右挽在手边,墨黑如瀑的发丝随意散落,素净面容不施胭脂,略显苍白的玉肌添了丝凉意,一双如火灼烧过的紫红眼眸从来都让人望而生畏,此时捻去七分戾气,透了股雍容华贵、妖而不媚的气质。
"琴蝶叩见殿下。"
"水玉、火玉叩见殿下。"三人不约而同恭敬说道,跪地静待发落。
床榻之人慵懒地拨去额间碎发,三两下将紊乱发丝整齐地盘在脑后,以一隻槐花玉釵牢牢固定。她漫不经心地左右看了看,卧房还是老样子,气味、摆设和沉睡前并无异处,只是她似乎睡了太久,脑袋都有些混沌了。
"这有七百年了?"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身子骨松散。
"回殿下,至今正好一千年。"琴蝶恭敬地跪着,语气不卑不坑。
女人闻言先是一愣,随之露出恍然笑意,勾起的唇瓣彷彿漾着涟漪,眼角弯如月勾,将身上肃杀之气一扫而空,添了丝柔意。她额首喃喃自语,自顾自下床敞开门扉,赤着脚踏进院子,原先萧瑟庭院哪还有荒废之意,此时正花红柳绿、流水潺潺,四周彩蝶纷飞、虫鸣鸟叫,盛如春临大地之态。
"我睡了这么久,都过去一千年了,"女人在庭院里来回渡步,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半晌又眉开眼笑,朝身旁三名女子道:"瞧,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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