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 讥笑反问:“这便是?那天晚上, 宋世子下在王爷酒里的药的吧?殿下还真是?锲而不舍,一次坑害不成, 就又来一次。”
李景焕耸了?下肩膀,一脸无所谓道:“这也?怨不得我,谁要他非要插手北境之事,插手军饷案,插手父皇的易储之心呢?”
倘若只?有前两桩, 他还不至于这般痛下杀手, 可若碍了?他的登天之路, 就莫怪他不客气了?。
毕竟屈于人下是?什么样的日子, 当真没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摩挲着拇指上的银白扳指, 李景焕沉沉捺下嘴角。
芷宫的这艘画舫,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比皇宫还要喜欢。尽管舫内的陈设已经老旧,也?尽管这座行宫早已被他那位父皇视为晦气之地,他依旧觉得,这是?世间唯一能予他心安的地方。
——只?因他喜欢水流, 最?讨厌陆地。
小的时候,他便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水这么柔软的东西,却可以托住沉重的巨木;而人碰到了?水, 本来是?会沉下去的,可有人却学会了?凫水……
他被世间这些神奇之事深深吸引, 废寝忘食地钻研,昼夜不停,就为了?早日弄明白。
而他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妃子,偶尔皇帝会来她这儿过?夜,不特别受宠,但也?没有刻意冷落。
父皇看?见?他对着湖水发呆,不太?高?兴。每当那时候,母亲就会劝说他练武。
“如果你练得一身好武艺的话?,你父皇就会喜欢你了?。”
可他为什么非要让那个眼里只?有掠夺和杀戮的男人喜欢?同样看?见?一只?鸟,他会关心鸟儿为什么能飞,而那个男人所关心的,就只?是?如何才能最?快速地用刀,把那只?鸟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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