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依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旁,接她回家,护她无恙。
无论她琵琶练到多晚,只要出门,就能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提着灯,无声站在海棠树下等她。
从春到冬,风雨无阻。
明明双肩鬓角肩都已叫夜露打湿,可问他等了多久,他永远只有一句:“刚来。”
昏黄灯火叫夜色倾轧得朦胧微渺,却总能将她的心照得亮亮堂堂。
谱曲《洛神赋》的那段时间,正是她习琴遭遇瓶颈的最艰难时期。无论她怎样尝试,面前总隔着一堵透明的墙,摸得着,却翻不过去。
日子长了,她情绪也跟着起伏不定,高兴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遇上烦心事,哪怕只是发髻松了那样的小事,她也会烦躁不已,摔笔撕纸都算轻的。
有一回,她情绪上来,把那面跟了她许多年的琵琶都给摔了。
春祺和夏安都吓得够呛。
她自己冷静下来,心里也甚是歉然,一个人窝在屋子里自暴自弃地哭。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无用,连一首曲子也勘不破;更不敢相信自己也有如此凶狠的一面,像个不讲道理的怪物;更害怕自己若是至死也参不透琴中真谛,这怪物也会跟随她一辈子。
盛夏厚重的雨云压在天上,又仿佛全都化作倾盆的雨水,独独落在她心上。
丫鬟们担心得不行,却又不敢上前安抚。
只有他敢端着晚食,若无其事地进来哄她吃饭,还帮她把摔坏的琵琶修补好。
袖口还沾着夏雨的湿寒,帮她抹泪的手却温暖如春。
她抬手捶他胸口,无理取闹地把所有过错都怪在他身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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