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在他肩膀留下重伤的袖弩,就是她借给她哥哥的,他还是会冒着被她父亲打死的危险,跌跌撞撞赶过来看她;
也正如现在,他目睹自己朝他射了一箭,差点射瞎他的眼,也仅是怔愣一瞬,就因她指尖被弩弦割出的口子,本能地冲过来查看。
自己额角都已血流成河,却是担心她那点才破皮的伤,会叫雨水感染。
多傻啊。
傻到把她的一切,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只要她安好,他便知足。
而她望着远处阁楼上,哥哥一点一点拉满的弓,就只能强忍着快要溢出的眼泪,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少自作多情,谁稀罕你的关心?带上你的东西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否则休怪我夫君不客气!”
-“自作多情。”
-“不稀罕你的关心。”
-“我夫君。”
他曾说,自己是这世间上,他唯一对之敞开过心扉的人,倘若自己能用这份独一无二的了解,好好关切他,那他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而那时候,她也的确用这份全世间独一无二的了解,精准地刺中他心底最痛的伤。
丝毫不讲情面。
那场雨后来是什么时候停的?
林嬛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个时候,少年半张脸都被她打偏过去,人错愕地立在风雨中,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幼犬,眼底尽是晦暗的茫然。
等清醒过来,他双眼已染上刺目的红。
牢牢攥住她的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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