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癫掂量了一下,满意地让开位子。
乔绾扶着慕迟走进房中,旋即难以克制地皱了下眉。
房中很是狭窄,只有一盏煤油灯孤零零地亮着,各种瓶瓶罐罐和桌椅板凳便将整间屋子挤得满满当当,杂物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散乱地堆在角落。
床榻旁放着一个小火炉,正烧着几块干柴,是整间屋子唯一的温热。
老癫懒散地跟了进来,察觉到乔绾的表情:“女娃娃,嫌弃啊?”
乔绾顿了顿,她没有见过这样又挤又乱的屋子,一时之间连在哪儿落脚都不知。
老癫哼笑:“你可知,来找我看病的,多少都要恭维两句的。”
乔绾默默看向他,许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也没那么……不堪。”
老癫瞟了她一眼,半点没有察看慕迟伤势的打算,反而给自己倒了杯茶:“没听出多少真心来。”
慕迟安静地坐在条椅上,脸上毫无血色,近乎透明,神色却始终平淡,仿佛不是他重伤在身一般:“前辈的柴烧得很旺。”
此话一出,老癫神色一顿。
乔绾不觉朝火炉旁堆着的一小堆干枯的柴木看去,起初茫然,随后了然。
平阳镇上种的都是柳树,且许多已被人砍了去。
而那些柴,却是皇林里的松柏杏木。
老癫去皇林里偷偷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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