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地看入神,指尖一动,忍不住想伸手碰触他。
苗苗微微侧首一偏,自我们心意相通以来,第一次避开了我。
他被红雾裊裊掩盖的半张面容,晦暗不清,另半张则脆弱得随时都要破裂碎去。
这林间除了我一个天乾,没有别人啊?
我不曾催动过自己的香息,也不懂得,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假若真是苗苗潮期来袭,发作得这般突兀,是正常的吗?
苗苗不让我靠近,我心急地围着他团团转,电光石火间,一个猜想油然而生。
「难不成……」我喃喃自语,心头火气窜起,实在不敢置信。
妖兽死后即使產生瘴气,本质也与原身的属性同源,妖狼并非狐族或者魔魅,照理不应有催情的妖法,而本不应有此妖法的妖兽为何偏偏在苗苗前来除妖时,產生变异?
更可能是有谁在狼身种下坏果,只等被人从外击破,趁其不备。
只等着──偏爱此城而总是会照例接下委託的兰草君,怀着一股悯人的心来自投罗网。
苗苗一定也想通这点,才会说「着了道」,可是……谁会做这种事?我想起城中安乐而崇敬兰草君的人民,不愿相信他们也与此筹谋有关。
我心如刀割,将初次以天乾身分直面地坤潮期的震撼拋诸脑后,再次召出水雾,狠狠往苗苗身边的红雾用力一冲。红雾被逼走的一瞬,苗苗遮着脸,但我注意到他额角冒出大滴大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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