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对他说:“朽木难雕,你下山去,从此莫要回来,也莫要说你是我的徒弟。教出来这样的徒弟,我愧对众生。”
仙人似乎都是如此,今日有愧,明日也有愧,轻易可救众生,轻易也可愧对众生。
但医尘雪知道,他的师父所愧对的众生,不包括他。
那一日,他行了跪拜礼,转身便下了山,一句话也没有说。
至此,他再没有任何奢求。
他的师父教了他那么多人生在世的道理,他记得最深的便是最后这个——
有些事,有些人,不期待,便无所谓失望。
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医尘雪下意识慢了脚步,那些回忆对他来说不好不坏,但还是在想起来的时候让他忍不住垂了眼。
那副模样,简直像是他其实十分难过似的。
但见到窗下坐着的人时,他又高兴起来,举起手里的酒晃了晃,示意司故渊出来。
坐在檐上喝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他们不言而同的习惯。
司故渊撑了一下桌案,却是转身去了里屋。
医尘雪正奇怪,就见他拎着一件银白的狐裘出来了,回身掩了门,往他这边来。
那狐裘自然不会是司故渊自己要穿。
医尘雪怔在风中。
直到狐裘披到了自己身上,肩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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