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件事上,他的确错了。
自这夜过后,桓羡开始梦魇。
不再是事发那一个月间夜夜入梦的她被人从城墙上推下,而是梦见她穿着去岁逃亡会稽时的那件红衣,站在怀朔城高高的城墙上,绝望地看着他:
“哥哥,你满意了吗?”
“我只想和谢郎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我一点儿也不想死,地下好冷,栀栀好痛,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柔然来,你为什么护不住我……”
亦或是他方从会稽将人捉回的那些日子,是漱玉宫里,她让他放了笼子里的鸟:“现在是冬天,哥哥应该放了它们,让它们到南方去。”
“放了?”彼时的他并不赞同,“外面的天气太过恶劣,放它们出去,它们会死。”
“会死,是因为被哥哥关得太久忘记了如何飞翔。万物皆有自己的命数,鸟儿本就该生活在山林之中,春迁秋徙,哥哥自以为是地将圈养视为拯救,焉知就算是死在向南的途中,于它们而言又何尝不是解脱。”
梦中的他哑口无言。
有时候他也会梦见从前与她在漱玉宫相依为命的日子,再也回不去的少年时代,是他此生唯一的亮色。他会梦见阿娘还在,栀栀也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长大,在她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嫁与他做他的新妇。
每每到了此时,他都无比盼望梦境可以停滞。
然而,无论梦到什么,梦境到最后,总会以城墙上的一跃而结束。她如折翅的飞鸟在空中急速坠落,衣裙飘扬,有若红云。他拼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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