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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那轻甲所覆之下,仍是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俱被乌黑的血打湿——贺兰霆的箭淬了毒,被随军的御医把箭□□后,又用解毒的草药敷了数十天,一碗碗苦涩漆黑的药汁灌下去,才算好转了些,但仍旧碰不得,一动便疼。
这看起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薛稚心想。
亏得她多心,竟为此悬心数日……
朔州府里早已备好盛大的欢庆宴,君臣同饮,犒赏三军。
酒酣饭饱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月儿如一弯细眉挂在苍蓝色的天空,军中破例允了苍头奴入营陪伴将士,彻夜欢乐。
薛稚则被带回了天子下榻的官驿之中,待沐浴完毕、自浴桶中起身,屏风之前已传来他略显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没有。”
“先说了,我肩上有伤,栀栀得自己来。”
屏风之后,薛稚脸红如烧。
她默默在心间咒骂他数句,擦净身子后,换上轻薄寝衣慢腾腾地走出去,忍不住抱怨:“不做这种事哥哥是会死吗……”
一回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个,她和军营里的苍头奴有什么区别。
“嗯,会死。”桓羡面无表情。
一句话将她未尽的话全数噎了回去,她气得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拽了回去。
略显粗暴的吻如雨点落在眉梢眼角,又狠狠碾压鼻梁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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