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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她腕骨的手似要将她捏碎一般,薛稚默不作声。
也许是他明日出征在即的气氛使然,即使听他说了这一通疯话,她也没有和他置气的心思,唯独看他的眼神之中带了些怜悯,微凉的指,下意识想要抚平他因发怒而紧皱的眉峰,又最终止住。
“哥哥早些回来。”她只应了这么一句。
桓羡眸光微动,似是闪过了一丝光亮,却是冷哼一声:“差强人意。”
他握着她修长单薄的颈背,动作粗鲁地又将人抱进怀中来。薛稚在他颈下轻轻动了下,调整了个更为舒服的睡姿,终未抗拒。
她想她终究是懦弱的,虽然恨他,却并没有恨他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这并非是她对桓羡有什么感情,而是因为,即使不喜他之行事作风她也不得不承认,皇帝这个位置,他的确还做得过去。
若他一死,北方必将大乱,又不知有多少百姓涂炭生灵……后来的继任者,又有谁可担此大任呢?
次日,薛稚醒来时,身侧一如既往地没有了人影。
今日大军出征,城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去了城门相送,整个刺史府空空荡荡,房中也唯有芳枝在。她洗漱过后,略用了些小菜,便在窗下缝制平安符。
不知道为什么,自北行以来,她对他的恨倒没有那么强烈了。也许是理智是她意识到他不能死,那么恨他好似也没有什么意义。又也许,是战事迫人,太多太多的事压在她头上,见惯了战乱之下的生死存亡,她便不再像过去那般全然陷在爱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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