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容照人,却是教坊司的师莲央。
纱帽下的容颜浅施脂粉,不似那日太极西堂得见的妖娆红莲,倒似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在薛稚身侧蒲团上跪下:“莲央见过公主。”
青黛与木蓝不期是她,愕然无比。薛稚也微微愣住,半晌才应了一声:“是你。”
师莲央妩媚一笑,全然不在意她的冷淡,一面双手合十向佛祷告一面问:“公主今日怎有闲暇到此。”
一个教坊司妓|女,竟如此厚颜!青黛一肚子的火。薛稚脸上却无厌恶,仍旧淡淡地应:“久在宫中也闷得慌,所以出来走走。”
“是么?”师莲央以扇掩面,笑得神神秘秘的,似隔着朝雾盛开的阿芙蓉,“我还以为,公主是来看望何娘子的呢……”
她与她并不相熟,遑论上次太极西殿、她有意无意的刁难。薛稚本欲离开,却为这一句回了头:“何娘子?”
“是啊,公主不知道的吗?”师莲央浅笑反问,“何家的幺女、十四娘子前不久被送来皇女寺,听说是身子骨不好,故而一心向佛,连头发都绞了,一心一意地在这庙中清修。”
“何家也是外戚,我料想与公主相熟,还当公主是特来看望她的呐。”
薛稚心中巨震,提裙起身径直离开。进入马车后,才神色慌张地吩咐青黛:“你去……你去找个人打听打听,何家四娘子怎么了?”
她从不知何令茵为尼的事。
一个正值妙龄的小女郎,好端端的怎会绞了头发做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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