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的记忆蜂拥而至,她脸色苍白,慌乱间,信件便从袖间掉落在草地上、染上金黄暮色。
薛稚噗通一声跪下:“见过皇兄!”
桓羡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这是什么?”
薛稚低头,掩过了发红的眼尾:“是,是我写给谢郎的信,想托人带出宫去、带给他……”
私相授受本是大忌,她情知这话掩不过去,只能寄希望于他不再问。
桓羡心间更添一丝怒。
他没叫她起来,也没质问,阴恻恻盯着她并未悬挂璎珞的、天鹅似的脖颈,半晌,却问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来:“你来这里,只为了托人送信?”
不然呢?
薛稚觉得这话奇怪,眉间掠过一丝迷蒙,仍旧喃喃求:“皇兄,可以不看吗?这,这是我的私人信件……”
“叔伯都远在彭城,大,大婚在即,我,我想请谢郎请他们过来……喝我们的喜酒……”
说至尾声,她脸上已一片火辣,掩在轻罗宫衣下的双肩有如松枝落雪,娇颤簌簌。
她不善说谎,遑论是在皇兄面前,这情急之下道出的谎言也就不算高明。
她生父薛况出身彭城薛氏,但当年母亲不为家中所喜,父亲去后,以伯父为首的一干亲人便将怀着她的母亲赶出薛家。后来母亲带着她入宫,利用厉帝之手,将她的叔叔伯伯们全部流放。因此多年来,她与薛家从无联系。
自然,这些陈年往事,皆是阮伯母告诉她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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