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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教导宫人时皆是千叮万嘱,断不会犯这样简单的错误。而这宫中想找个和贺兰夫人没仇的人也极难,保不准是有人将与贺兰氏的仇怨报复到了乐安公主身上。
桓羡双眼淡漠,只在最初闻及时眼中泛起一丝波澜,在灯下也不甚明显。半晌,只淡淡一声:“不必。人不是没事吗?”
“算是报应么?”他自语低道。
不知因何,心间又想起白日那个不知是谁的幻梦来。他脸色一沉,低头饮茶,心间那些莫名的情绪也在这一低头间愈发地晦暗不明了。
那不可能是薛稚。
他分明没见过长大后的她。况且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又怎可能梦见她?
冯整本欲再劝,但见陛下眉目沉冷,知他是不欲管,便也噤声。
他和陛下是半路主仆,到陛下身边时,已是他从漱玉宫里搬出来后,因而对于从前的事,也知道的有限。
他只知宫中都说乐安公主与三皇子最是要好,可每每见了乐安公主,陛下脸上总是没有半分笑意。久而久之,公主见了他便也淡了。
眼下,陛下反应如斯冷漠,便实在拿不准他之所想了。
含章殿中,薛稚也没有睡着。她倚在雕花刻凤的床靠上,长发披散,眉目清冷,仍想着方才的事。
“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木蓝已经睡下,青黛在旁替公主掖着被角。她低声而愤懑地道:“分明是有人想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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