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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亲事里,孙氏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岁安的娘家,北山那头,兴许能在朝中帮衬谢原,可如此一来,孙氏又担忧谢原在岳家面前矮上一头,没了风骨。
说来说去,人微言轻,她只能默默心疼儿子。
“管管管,你什么都管!我不管你了!”孙氏撂下狠话,转身就要抹眼泪。
谢原倍感心累,还是和声宽慰,孙氏也不想他为难,礼单一夺:“我再帮你看看!”
……
岁安午睡醒来,正是迷糊时,朔月伺候她梳洗醒神,外面太阳正大,阿松还在忙着晒书,一张白嫩的脸蛋晒得发红。
岁安登上阁楼,站在廊下,有夹着花香和水汽的风从荷塘方向拂来。
她盯着院中忙碌的阿松,忽然道:“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安静?
岁安笑笑:“吃吃喝喝,累了就睡,好像比北山还清闲。”
岁安点到即止,朔月却已了然。
新婚燕尔,有眼力见的长辈知情识趣,不打扰新婚小夫妻相处是一回事,但岁安身为长媳,哪怕现在还不能完全掌家,但让她了解宅院要务,正经融入这个家,又是另一回事。
但岁安除了第一日见过长辈,之后都与谢原呆在这方小院,孙氏甚至以新婚宝贵为由,免了岁安早起请安敬茶服侍,更别提其他各院的人。
这四方庭院,竟真像是隔绝了外间杂音,只剩一片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