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前院。
赵氏不见踪影,饭菜也冷透了。
地上还有一壶酒,郑唤堂拿起来,倒满,灌下,再倒满,再灌下,一盅接着一盅。
谢知非觉得他喝的不是酒,而是世道给他的进退两难。
为人儿子,他做到了忠孝两全;
为人父母,他愧对自己的儿子、女儿;
为人丈夫,他日复一日的容忍和讨好,没有换来妻子的体贴。
一轮圆月挂在树梢,照着这冷清的庭院,还有一个心上爬满了坎坷的沉默男人。
谢知非忽然觉得,比起娘来,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其实是爹,夹缝里活着,把自己活成了左右不是人。
最后一口酒喝完,郑唤堂把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扣,起身往厢房里走。
谢知非赶紧跟过去。
厢房里黑漆漆的,没有掌灯。
赵氏和衣而卧,脸朝里,背朝外。
郑唤堂坐在窗下的竹榻上,看着赵氏的背影,并不说话。
就这么沉默地看着。
赵氏等了一会,没有等来男人的服软示好,索性先开了口。
“我恨她,郑唤堂,是真的恨,她一来,我女儿就做了尼姑,明明是郑家嫡出的小姐,却要一辈子青灯古佛,到死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我儿子八年来都走不出这个院子,别的孩子都能进学堂,能有世家的子弟成为朋友,他一个人孤零零,只能跟几只蚂蚁玩。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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