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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烛看到医院的白色的长廊上来来往往面容倦怠的病人,看到未抹干泪互相搀扶慰藉的家属,看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开开关关,走出来一些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人。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在那人堆里,对上一双眼睛。
古典狭长的眉眼下全是倦怠的神色,原先入墨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被一层薄薄的灰翳笼罩着,他被镶嵌在医院蓝白条纹的枷锁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壳,只能凭借那长长的输液瓶绳勉强地立在那儿,好像只要有人经过,那走路带来的风就能把他吹到一样。
错愕、震惊、疑惑,一瞬间都充斥在兰烛的脑海里,她甚至还在想,刚刚林渡的那个吻,是不是也被他看到了。
被他空洞的眼神反应到他大脑里了。
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江昱成,脆弱的只要一阵风,他就能碎成碎片。偏偏他还站在那儿,动了动嘴唇。
兰烛分辨着他的唇形,却一个字都读不出来。
电梯里又下来一帮人,他们如潮水一般翻涌而过,兰烛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人潮中,随之飘荡、溺亡。
“走吧阿烛——”林渡拉着兰烛远离这过来的人群。兰烛再要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初春化雪,林渡的叔叔林老板来了一趟槐京。
林渡带着林老板逛了逛槐京城,林老板走之前,从包好的信封里拿出一对耳坠子,说那是从前乌紫苏在他那儿演出,留下的东西。
那耳坠是对珍珠,模样精致小巧,兰烛接过后,想来想去,还是送给紫苏姐姐从前最在意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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