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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悦去洗了个手,然后回来拖着另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把剩下的药都翻出来,沾湿了棉花给陈予锦清理伤口,他手臂上的血都凝固在皮肤上成了一层血痂。
她真的很心疼,他这人娇生惯养地长大,原本手臂上一点伤口都没有,现在横七竖八被划了这么多道,颧骨那儿也青了一小块,哪能让人不心疼,她动作放得很轻:“疼吗?”
陈予锦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疼,你放心擦。”
宁悦点点头,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帮着他清理,时不时还像哄小孩一样吹一吹。
陈予锦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任由她对他的手臂为所欲为,原本他还想多拿乔一会,但自己没出息,只要看着她,满腔的怒火就在她温柔的动作中散得干干净净。
他打小脾气好,这归功于他爸妈的身体力行,在他家几乎听不见争吵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他小时候在家里玩闹,打碎了他爸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在那个年代,那个花瓶能在小县城换套房,但哪怕这样,他爸妈也没生气,而是第一时间关心他有没有被碎片划伤。这样的成长环境让陈予锦变得十分宽容,在他看来,很多事都没什么大不了。
但今天是个例外。
哪怕是得知爸妈要离婚,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过。
可要问他具体在气什么,他又讲不出来,气杨延的混蛋行为?气宁悦的不当回事?气自己故作大方?可能都有。
但不管是什么,现在都不值一提,他对宁悦发不起火,也舍不得。
宁悦给他清理完,正要换条手臂,陈予锦却突然拿过她手上的镊子,用酒精给她擦起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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