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急急走了。云淡望着他背影,也不管他还听不听得到,愣愣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属下多谢主子关照……”
风月楼赌坊,又是一个专为这混沌浊世设计得恰到好处的灰色地带。
其实这世上哪有这么多金子银子,来来回回不都还是那几块破金属石头,在这江湖中遛来晃去。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峡谷,江湖大河奔腾,多脏的钱,找个流通的井口往里头一漂,干净了便还是那能花出去的真金白银。赌坊便是这样的一种井,而风月楼的赌坊,则是汪洋大海了。
对外头宣称,风月楼只有赌坊,没有当铺,可天下间哪家赌坊旁边不会有一扇高高的门,门上挂着个大大的“典”字呢?
危漠崖携着云淡赶路多日,直接路过了风月楼赌坊的大门口,眼尾也未曾瞅向里头一下,便绕进了隔壁的丰越当铺。
“啊呀呀,楼主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啊,真是罪该万死,求楼主狠狠责罚我这个罪人一通,最好是免了我的职,停了我的工,让我回家养老去吧!”一踏进门,绕过二叔公的高柜台,只见一个年纪颇轻的半大少年,站在内堂正中叫唤得正欢,一脸兴奋。此人是范宁榆,风月楼赌坊和丰越当铺的老板。
这范宁榆的年纪比危漠崖还要小得多,幼时被危慎从楼里收回来的一堆小孤儿中拣出来,给危漠崖当书童。老楼主本来是想着这孩子瞅着机灵,大概能讨少楼主欢心,没想到竟然机灵得过了头,直接早年就认着危漠崖跟对了主子。危漠崖也发现这小子脑筋转得极快,心里也是向着自己而不是老头子。他一夺得楼主之位,便先让这范宁榆占了赌坊的头把交椅,毕竟是管帐的位置,油水肥得很,当然先便宜自己人。赌坊的生意需要理清江湖各帮各派之间的纠纷来往,又要算得清楚账,还得识得如何从中捞钱,这老板的职责范宁榆干得着实是不错,也着实是辛苦,危漠崖心里亦是惜他这个才的。
“对对对,然后你就卷着我楼里巨款,全部换成金条,回乡下埋田地里是吧?”多年情谊了,危漠崖从不把范宁榆当外人看,由得他开玩笑,“可以啊,你先把自己腿打折了,大腿骨抽出来给本楼主搭张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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