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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爸爸开口打断她的话。
卢景一只手被抓着,另一只手捏着手机,他感觉这一刻自己被分割成截然不同的两半,一半被妈妈抓紧在手里扮演一个哑巴孝子,接受一切,接受大家把走关系当成正义,接受讨女孩欢心的本质其实是金钱与权利;另一半无助又痛苦,很想问问这对吗?这难道是对的吗?就应该接受吗?
车开得很平稳,这座城市更偏北一些,路上的行人穿着更厚的外套,十一假期街上人不少。
卢景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每个截然不同的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灵魂好像想要呼啸而起,他不想听这些说辞,他痛恨亲戚们在饭桌上用事不关己却鄙夷讽刺的态度去讨论别人的八卦和选择;痛恨每一个想要让他融入进这些错误里的人。
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分明的痛苦和快乐,在亲戚里的卢景又变成那个不爱说话的麻木的哑巴。可就在前天,他还在跟一群男生笑着打闹着想要从河里抓鱼。
妈妈还在说:“房子我们有啊,我跟你爸一辈子攒了点儿钱,不就是为了给你娶媳妇?车虽然还没买,但女方如果想要咱们也能买,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今年过年能不能带她回来看看?虽然有些话说得不好听,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在三十岁之前结婚。”
“你要是回家来,你爸也能托关系给你找个稳定的工作。你要是想要赚钱多的,你二妹夫那边也有机会,不过我觉得还是稳定点好。”
因为卢景晕车,爸爸习惯性开了一点车窗,可气温不高,有风像刀子一样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