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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来人往,不知道要往哪一处聚集。
她跟着他们,没有自己的方向,只是麻木地往前走着。
脑袋里一片空白,有人在不停、不停地说话。
一个声音趾高气昂,说他不要你,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快要死掉。
另一个声音奄奄一息,说他要我,你骗人。
于是那个声音尖锐反问:如果他要你,他为什么不来找你?
对啊,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没有人愿意要我,我是个烂人,我是个害人精。
脑子变得很乱,伤口被大力撕扯,所有防线轰然倒塌。
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被刻意遗忘的画面一股脑涌入。
眼前,是班主任的冷眼,是班里男生肆意的笑,是领导在应酬上搭过来的那只手,是所有证据毁损的、顾清淮送她地那一支录音笔……
耳边,他们说着“恶心”、“马子”、“你有没有骑过她”、“肯定是她先去勾引”……层层叠叠织成网,将她笼罩其中,无法逃脱。
最后,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清淮。
脑袋疼得快要炸裂,钟意分不清今夕何夕,眼前一片模糊,胸腔的心脏死气沉沉地跳动。
她在无人的角落蹲下来,把脸埋在手臂,湿热的眼泪肆无忌惮,在一瞬间将她兜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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