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太小,才会觉得没有尽头。
母亲裴婉卿之墓。
顾清淮看到钟意前几天拍给他的那束花,认认真真绑了蝴蝶结丝带。
花已经干枯,下面压着小纸片,已经被露水打湿,字迹斑驳,上面一笔一划写着:
“阿姨您好,冒昧来打扰您。
想要告诉您,顾清淮很好很好地长大啦。
很温柔,很善良,还很好看,每年会给山里的孩子寄钱、寄书、寄衣服。
会收留无家可归的狗狗,也会给萍水相逢的老人买饭,是个很好很好的大人。
就是经常会受伤……您要保佑他不要再受伤,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没有署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
顾清淮在墓碑旁边半蹲下来,一点一点把墓碑擦干净。
“妈,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在清远市局禁毒支队。”
“我还是没有找到爸爸。”不知道他是谁、在哪,是否活着。
顾清淮的目光和声音都温柔,就好像面前不是一座冰冷的墓碑,而是他的母亲。
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垂着,显出令人心动的柔软。
毒贩眼里的尖兵利刃,同事眼里的缉毒机器,此刻不过是个跟妈妈说悄悄话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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