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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终于确认他是真的回来,想要压下鼻腔里的酸涩,开口却仍然哽咽着:“梦见有人欺负我。”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话,声音断断续续,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顾清淮无奈,想去给她擦眼泪。
钟意睁眼就看见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从手背绵延到手肘,再到看不见的地方。
她的眼泪更加汹涌:“怎么这么、这么多……”
到底是医生的使命在肩,她一瞬间收起所有情绪,哽咽着去找家里的备用药箱。
把顾清淮摁到沙发,从手臂没处理干净所以和纱布黏连的伤口,到手背、指甲细小的擦伤。
她的动作很轻,比给他缝合的时候还要小心,眉眼是柔软的也是专业的,虽然睫毛湿漉漉。
直到检查、处理完所有伤口,钟意收起药箱,在顾清淮身边抱着膝盖蹲下来。
她眼睛红红的、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顾清淮,你能告诉我,这些伤口是从哪里来的吗?”
是走在深山不敢开手电筒被枯枝碎石划伤,是和武装贩毒团伙的毒枭斡旋近身肉搏。
是斜飞的弹片躲不开的利刃,是行动的最后一刻被发现死里逃生。
顾清淮眸光沉沉,清澈如水:“不可以。”
钟意拼命咽下所有细小的委屈:“但是,你没有做坏事对吗?”
顾清淮声音冷而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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