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像是一个第一次见到受伤血肉的医学生,脑袋似乎无法思考,只有手凭借着肌肉记忆,已经先于意识小心翼翼扯下他的外套,露出那道完整的从上臂到手肘的伤痕。
如果伤口偏移一寸就是手臂动脉,如果伤口再深一厘米后果不堪设想。
她没有时间也不可能有时间留给自己处理不该有的情绪,更顾不上问他是怎么受伤的。
伤口比她想象得要深,伤口边缘整齐平滑,是被锋利的刀刃直接划了一刀。
臂丛神经麻醉,清理伤口,钟意手下的每一个步骤都很稳,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明明现在的顾清淮已经没有痛感,可她满脑袋都是:
不要弄疼他。
顾清淮那张英俊到冷淡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那只手臂不是他的一样。似乎是无聊,他的视线慢慢落在身侧帮他清创缝合的钟意身上。
她穿着白大褂,原来这件衣服并不是纯白,上面有斑驳的痕迹,或是血污、或是药水难以洗掉,她戴着淡蓝色医用口罩,医院的灯光没有一丝温度,可她低垂的眉眼柔软乖顺。
顾清淮移开视线,冷汗从额角渗出,头发和眉毛是墨一般的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一声闷闷的“好了”。软糯的声线,如释重负,似有不忍,她说话的语气和她刚才的专注严肃截然相反,尾音在轻轻发颤。
顾清淮:“谢了。”
面前的小医生,白大褂上又多了一道血迹,是来自他身上的。她耷拉着脑袋站在他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不见平日里的半分活泼,挺翘的鼻尖都是细密汗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