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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想周显会主动提及周围摆放的刀剑,刘熙倍感错愕。她环视整座宣鸣殿,发现除开她原先惊鸿一瞥所见,其馀地方也摆有诸多小型兵器。本来于刘熙印象中掛有的《泼墨南原图》、《鸥巡万里图》等先君爱物,有一半被换上了冰冷肃杀的兵器。
霎时之间百感交杂,空落、茫然、不安等情绪,如芒刺般缠上刘熙。
可周显不待刘熙回答,又道:「寡人予卿一样中意的吧。」才说完他便起身,领着刘熙一一介绍自己的作品。
此刻刘熙心里的震惊,已不亚于梅静宣同她说那些话的那一日了。
周显这是……昏头了?
还是说,他是在试探底下的臣子,哪些已怀有贰心?
这位一国之君带她认至第三件器物时,她不免认为或许以上二者猜测皆有可能;但当周显仍旧兴致勃勃地介绍到第十件时,刘熙已然心慌得摇摇欲坠。她不敢,也不欲再多想了。
最后,她指了把不长不短的防卫用配剑,思绪混乱地逃离宫殿。
刘熙深知自己不似梅静宣那般,有坚定的志向、不移的抱负意欲实践。可最起码,踏入朝廷入仕为官的那一刻,她也身怀济溺天下百姓之心……如今,见着周显这般荒唐的作为,如何不叫她心神动摇?如何不叫她满腔愤慨?
刘熙紧接着想到了梅静宣。
梅姑娘她……扛住了心里矛盾和外界施予的压迫,好不容易才重燃奉献世间的热情再赴京城。要是被她知道,不仅腐败的世家大族仍握有权势,连本来尚可称作励精图治的君王,都成了这副模样,梅静宣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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