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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言苦笑,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初将八年经历和盘托出,或可省下这些麻烦。毕竟,知晓一切却毫不介怀的,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了吧。
她拒绝了几次,郭处仁却坚持不懈,屡托兄长带话,想要再见她一面。她有些恼火,着实厌恶他的纠缠,在她心目中,好男儿贵重自持,被拒绝后就该永不出现。
为了断他妄念,她答应相见。母亲和嫂嫂欢天喜地地将她装饰一新,她却在赴会途中将头上琉璃钗、珍珠篦都摘了下来交给紫燕,又用帕子擦去脸上脂粉,低头撇开兄长,光髻素脸地去见他。
郭处仁在西泠桥边等候已久,见她袅袅婷婷地来了,忙扶了扶头上巾帻,站直了一揖到底。她抬眼静静地打量他,个子不高不矮、身幅不胖不瘦、模样不俊不丑,是个顶顶寻常的仕子,与记忆中那个总和兄长并肩而行的少年模糊相似,却又记不真了。
“郭相公有何见教?”她客气地拒人千里。他愣了愣,目光复杂,有爱慕与怜惜,也有克制和犹豫,种种心绪交融在一起,反使他本就平庸的五官显得更木讷和笨拙。她看在眼里,忽然如惊雷滚过心头。
这样的神色,她从前在另一个人脸上也看到过。那人有着与郭处仁全然不同的刀凿斧刻般刚毅的面容,可他那日的神情,分明与此刻的郭处仁一模一样。她倏然笑,笑自己三年前的迟钝,笑昨日之日不可留。
“郭相公可知何人埋骨于此?”她一指桥边的慕才亭,亭下是南齐名妓苏小小墓,她欲藉此打开话题,断了他念想。郭处仁点了点头,低声道:“邦衡都对我说了。”她微笑:“还有些事,我哥哥不好启齿。”郭处仁又是一愣,喃喃不知如何作答,她淡淡福了一福,转身而去。
“周姑娘!”他追上几步,白净的脸红涨起来,“我,我还有几句话……”他怕她不肯听,急得语无伦次:“你不记得了,可我都记得的……苏堤映波桥上,你抱着满怀的荷花莲叶;还有,你和伯母去灵隐寺进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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