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良佐已经……不在了,李左丞将此事上奏天子,官家极是动容,追赠良佐为镇南军节度使,塑像勒石,建庙褒忠,碑文是良佐的至交好友元好问亲自题写的……”他艰难地措辞:“宁儿,良佐尽节而死,名垂青史,流芳后世,也算……求仁得仁了,你是最明白他的,对吗?”
完颜宁迟缓地转了转眼珠,定定地看着承麟,目中却是干涸的,没有一滴眼泪,那空洞的眼神看得承麟心里发慌,他轻轻握住她细瘦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道:“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完颜宁仍是呆呆的,承麟扶着她走了几步,见她双足打着晃,心中一酸,轻道:“哥哥抱你回去,好么?”完颜宁怔怔地也不反抗。承麟横抱起她快步跑回房中,唤凝光先取下完颜宁头上全部簪笄,拿走了房中所有瓷器,连方角桌椅都被达及保抬了出去,完颜宁仍是怔怔坐在床沿上毫不反抗,任由凝光将她满头秀发拆散了,以一根短短不足半尺的锻带束成长长一绺,软垂在背后。
承麟眼看着四壁徒然,断喉、自缢、割腕、吞金种种方法都行之无路,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达及保,示意他一同走到屋外,低声嘱咐:“记住了,良佐是忠烈报国、不屈而死,无论她怎么问,你都要这样答,知道么?”达及保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用力点头。承麟叹道:“前几天没告诉你,实在是怕你过于悲痛,露了行迹。今天我本想叮嘱你别往那边去,可她就在旁边,我也不好说什么。没想到这一犹豫,反倒……唉!”
众人怕她自尽,围着她反复开解安慰,到了晚间,仍干坐着不敢离开,承麟对徽儿道:“乖儿,你先回去休息,爹爹在。”徽儿不肯放心,承麟叹道:“你姑姑这样子,不知要多久,咱们轮着陪她,别把身子熬坏了。”徽儿这才答应,抱着完颜宁含泪道:“姑姑,徽儿明日一早来看你。”这次完颜宁竟微微点了点头,待徽儿离开,自己展开衾枕静静地躺下睡了。
达及保愣了愣,避忌大防,低头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他兄妹二人,承麟走到床边,恳切地道:“宁儿,你心里难受,就狠狠哭一哭,哭出来就好了。你嫂嫂去了,我又何尝不痛?可日子总还得过下去。”完颜宁轻轻点了点头,阖上双目,承麟不便陪她就寝,迟疑地站起来,唤凝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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