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一路追至南阳五朵山,并与从阌乡赶回的杨沃衍顺利会师。杨沃衍初来乍到,愤愤埋怨金军贻误战机,放纵蒙兵深入国境,移剌蒲阿怒道:“蒙军就在前方,你们别像大昌原、旧卫州、倒回谷似地放走了敌人!”杨沃衍不料他矛头竟转向完颜彝,颇觉意外和尴尬。
完颜彝立在帐下,久久不置一词。
适才移剌蒲阿借题发挥,他并非听不见,只是听闻方城、南阳已城墟烬,心中悲恨至极,除了怒视移剌蒲阿之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完颜合达知他二人素日不睦,忙遣诸将回营稍事休整,完颜彝一言不发,转身便走,将脚下冻硬的土地踏出一声声沉重的闷响。
“若不是参政一次次误判战机,这些百姓就不会死!蒙古人固然可恨,误国误民之人就不可恨么?!”他痛恨难平,一把推开达及保递过来的酒囊,“我带兵给方城百姓修过房舍,也曾与兄长师友在南阳狩猎赋诗,可现在……那里已变成一片焦土!”达及保从未见他如此愤怒,不知该如何相劝,心中念叨:“要是那个能说会道的李小子在就好了……”想到李冲,忽然灵机一动,瓮声道:“您别生气了,想想长主!”
想起爱妻,完颜彝心中愈发惨痛,这些日子以来,听闻移剌蒲阿一次次决策失误,困居深宫的爱妻越来越危险,自己却束手无策,忧急愧疚折磨得他几乎发疯,每每暗中祈祷李冲与纨纨能将她一起带走,可又觉此念太过无稽——自己在前线杀敌,情深义重的妻子又岂会独自逃生?
衣上雨,眉间月,滴不尽,颦空切。达及保看不下去,嚯地站起,压低声音道:“将军,管他娘的,您也走吧!留着还要受这腌臜气!”完颜彝默默看他片刻,伸手轻按他一边肩头,低声道:“好兄弟,你怪我么?我放了李冲,却没让你走。”达及保摇摇头:“都跑了,谁打仗?再说了,他有个仆散姑娘在等他,我……我找谁去?咱们忠孝军个个都赤条条的没牵挂,只有您……唉,您也带了长主走吧!”完颜彝苦笑道:“我这辈子走不了啦。”达及保瞪眼道:“为什么?!”完颜彝长叹道:“除非四海清平,我才能解甲归田,去过些清静的日子。”达及保噎了半晌,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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