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他虽是长在大桓,但骨子里也带着南疆王族惯有的那等恣肆。如果顾峤不是一国帝王,或者顾峤只是个昏庸无道的君主,商琅必然不会像现在这般隐忍不发。
顾峤想要将人金屋藏娇,商琅也未尝没有想过。
给人下蛊,给人施毒……依着南疆的法子,想要得到顾峤,他有太多的方式。
可是不行。
商琅喜欢玉,却对佩玉并不热衷,不过是见着帝王喜欢才会有意地去寻一些玉饰。他更喜欢去雕琢璞玉——无论是真正的玉石,还是眼前的顾峤。
自然的,他也不喜欢美玉蒙尘。
这才心甘情愿,作茧自缚,把自己束缚在大桓那些礼义廉耻当中,舍不得玷污心上人半分,就连试探都是小心翼翼地,也极为被动,若非顾峤自幼就习惯黏着他,商琅是断然不敢去做这样与君臣之礼相悖甚远的举动。
“朕相信先生。”顾峤从来都不会拒绝商琅对他的这些夸赞,笑嘻嘻地应了下来,愉悦的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群臣虽然不敢直视天颜,但是都听出来了帝王语气当中的欢快,个个都是一头雾水。
随后便听见人说要微服私访。
至于要到哪里去,顾峤并没有直言。
朝臣下意识地将帝王的好心情跟这微服私访联系了起来,不太放心,生怕这祖宗私访是假,玩乐才是真。
应当不会,应当不会……
相处四年,他们还是相信顾峤的为人,只有知晓真相的礼部尚书幽幽一叹,主动走出来,问顾峤:“陛下可有监国的人选?”
“朕相信六部爱卿的能力。”顾峤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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