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峤诧异地瞧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闷闷地应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他:“丞相可是不愿见到傅翎?”
听到这话,商琅猛然抬头看向他,瞳孔扩圆了,近乎震愕,看得顾峤莫名心虚了一下——分明他也不曾做什么。
“臣……”不知道是不是顾峤的错觉——一定是错觉——商相开口的时候竟然哽咽一瞬,“是臣僭越。”
明明说的话这般清正。
顾峤暗中自嘲,嘲自己想得太多。
却也难得见到丞相大人这般无措的模样,就像一个被屠夫蓦然择中的绵羊,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瞪着那一双湿漉漉的眼引颈受戮。
可,明明不是如此。
商琅不是绵羊。
那双眼在短暂的瞪圆之后也很快恢复如常,只静静地瞧着他,仍旧是他所熟悉的那一汪秋水,无波无澜。
一定是昨夜的梦境。
那场梦太过于靡丽也太过于清晰了,以至于到了现在顾峤都还有些走不出来。
什么时候能在清醒的时候看到丞相大人那含情带欲的模样,他说不定会直接为了人当一个芙蓉帐暖的昏君。
“先生在朕面前,不必如此小心,”两人走入御书房,顾峤弯了眉眼朝他一笑,还是那么一副天真无害对商琅信任非常的样子,“朕与先生认识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寻常君臣,先生何必在朕面前战战兢兢?”
商琅方才一直恭顺地垂着眼,一直听到这句话才再次抬眸。
顾峤以为他又会说出什么“君臣有别,陛下自重”的话来,却没想到丞相大人的关注点竟然会是——“那在陛下眼中,臣与陛下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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