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明听见了动静,却并未抬起头来看他,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裴衍舟却也不恼,这里没有服侍的人,他便自己脱下大氅放在一处,然后走过去随手执起一颗白子,落于那人正在钻研的棋盘之上。
棋局霎时被打乱,那人叹了一口气。
“这么晚了,竟还来打扰我。”那人道。
只见那人生得异常瘦弱,人却又高挑,就连家常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颇有些弱不胜衣之感,清癯文雅非常。
那人原本手上还拿着一颗黑子,这下也没了兴致,便把棋子随手往那里一扔,然后把自己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层皮的手缩进衣袖之中。
裴衍舟这才在他面前坐下,正色道:“我去迟了。”
那人“哦”了一声,便打趣着笑道:“就算去得早,你还想查出什么来不成?”
裴衍舟看了他一眼,许久都没有再说话,再开口时已将一声叹息掩下,道:“死也要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