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个月过去了,也许他已记不清那个小宫女的样貌了?再加上自己此刻异于往日的浓艳打扮,更是认不出了吧?
如此忐忑着,夏莳锦走入众人的视线里,几位正双手端着酒盏欲向太子敬酒的郎君,纷纷看直了眼,竟不知杯里的酒已洒落……
往日他们不是没见过拖红挂绿浓装艳抹的小娘子,但那多是在勾栏里,本就一副风尘相的女子,扮出来难免俗艳。可今日这样浮夸的妆容移到了夏娘子身上,该怎么形容好呢……
就似一幅空透灵秀的玉山水墨,只打开画轴一角时,你以为最适配它的是轻渺烟云,然而当展开全貌,却发现它融入了浓墨重彩,绘制出七彩丹霞,绚烂得令世人震颤!
这世间最极致的美和神秘,大抵就是如此出人意料。
莫说这些年轻郎君们失了神,就是那些小娘子们也纷纷叹服,心说原本以为夏娘子总爱素衣玉簪是想标新立异,却不想只是人家行事低调,为其它姐妹让妆罢了。
她若盛装,旁人便连活路都没有了。
察觉到面前几人的失态,段禛也不禁回头,一转眼就瞧见已近在数步的夏莳锦。
四目骤然对上,夏莳锦心底巨颤,面上却是极力克制着,蹲身向眼前人行礼:“小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段禛目光静静停在她的身上,她的确装得很是稳重,可偏偏头顶的那只花簪却将她出卖了。金子镂成的细薄叶片颤动个不停,无声泄着自己主人的底。
段禛开口时语气低沉和缓:“夏娘子免礼。”
夏莳锦直起身来,却始终微颔着头。段禛轻笑出声:“夏娘子怎的还不入座?莫不是孤的不请自来,倒叫主家拘谨了?”
这话虽是对着夏莳锦说的,夏罡却借着向段禛敬酒接了这话:“殿下屈尊降纡来下官府上,这是臣子求都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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