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池和九蘅谁也没有动杯子。
安蒲恍然而悟,笑道:“两位在镇上怕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请放心,我这里的水绝不会加料。”
樊池的目光淡淡扫过他的脸,话音平常无波:“安公子,记录了参变的那本散记能给我们看一眼吗?”
安蒲道:“那书不在我手里。其实是以前四方游历时,借宿人家,偶然间看到的,不是我的书,当然不会带在身上。书中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并没有解释更多。”
樊池扬了一下眉:“我觉得够多了。你岂止教给病人穿石鞋的办法?不是还传授了以喂人参种分散自身病气这个妙招吗?”眼神忽然凌厉,似要剖进安蒲的灵魂里。
安蒲和气的神色凉了下来,却没有惊慌,平平直视着樊池的眼睛:“是我告诉他们的。书中那么写的,我便那么说了。”
九蘅按捺不住怒气,额角火星一炸:“你事先应该能预料到这件事的后果,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这机密一被说破,人性中最恶的部分被唤醒,多少人化作了魔鬼,又有多少人被亲人加害。那大概是世上最伤心的一种死法了。
安蒲无辜地看着她:“姑娘,你误会了。”
“是吗?”九蘅冷冷睨视着他。
安蒲诚恳地道:“我将这事说出来也是迫不得已。”
安蒲说,他来到小镇时,那个胡老爷一家已化成了参树,其他人并不知道参豆的作用,各种猜测和谣言流传,还有人说参树上的豆子有大补之效,要摘下来熬汤喝,正被他遇上,赶紧阻止,并告诉那人吃了参豆也会传上参变之症。
听了这个解释,九蘅把头上赤鱼拔下来晃一晃变大,在安蒲面前慢慢擦拭,一边冷笑道:“即使是为了阻止人们误食,完全可以说参种剧毒,又何必交底,引发血亲互屠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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