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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金粟即便瞒过了张铜麦,但她也有觉察,只是这两日被买卖上的事情缠得没时间去问乔金粟。
“既是乱着,买卖都先收一收,搁一搁,别让人在路上跑了,身上带着的路引上船前府衙还是认的,一下船说不准变天不认了。”
张铜麦说得隐晦,但众人都听得明白。
管事们四下散去,张铜麦原本都要回后院了,瞧见吉叔的儿子阿达站在角落里,便朝他走去。
“都城若被攻下,满南苏即便不进兵,也要乱一阵,很难说张茂不会借机生事,抓住机会可以了结了他。”
张铜麦说得严肃,阿达却是一笑,气得她道:“笑什么?!”
阿达生得流里流气,笑起来倒是一口白齿,道:“大姑娘也吩咐了一模一样的话。”
张铜麦勾勾手,身后丫鬟就递给阿达一只还烫手的卤鸭。
“吃吧。少去吉叔那告状,说我不比姐姐大方,叫你吃不够肉!”
阿达对着鸭屁股就啃了一口,看着吊儿郎当,眼睛却直盯着张铜麦进了内院。
张铜麦停在门后没动,转首问婢女,“备马了?”
“嗯,在偏门,马棚里的马一动就会被阿达发现的,所以只弄来一匹拉货的劣马。”婢女道:“姑娘,您真要回去啊?”
“外头风声紧,买卖都在收拢,可好些都被府衙掐着脖子,一层层的盘剥税款,明目张胆的吃拿好处。福叔、吉叔这两日好些场面上的事儿都不敢去,只怕又似当年那般被扣下做了官府的人质。”张铜麦一边说一边朝偏门快步走去,道:“我实在担心姐姐。”
劣马虽行不快,但却能负重,驮着张铜麦和婢女也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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