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里的那一汪池子很像。
那池子里的花与鱼其实都是他小心保存下来的记忆和情感,释月已经挺久没有钻进去肆意看过了。
方稷玄愈发不设防,夜里有时流转灵力,还会把释月裹缠进去,眼前时不时就出现一个脏兮兮的小方稷玄,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递给她一个好不容易抢来的窝头。
释月有时候也出现在方稷玄的记忆里,她没从这么多个视角看过自己,正侧反卧,一颦一笑,还有皱眉挥鞭居高临下的样子。
释月想了想,应该是他们刚被迫处在一块的时候,总起动不动就打架。
说是打架,但方稷玄其实很少还手,那样子叫释月更加气盛。
‘若是同别人捆在一块,积年累月的,也会处成这般关系吗?’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地钻进释月心里,她转首,方稷玄的面孔近在眼前。
‘轻易,我如今能很轻易地伤他。’释月有些情不自禁地想着。
银白光刃在他的脖颈肩胛腿骨处时隐时现,随意试探着。
同别的修士不一样,方稷玄是活生生被炼化的,身体就是他最主要的修行,是承载他灵力的器皿,所以释月那时候才会要他自断一臂。
方稷玄缓缓睁眸看她,动也不动一下,光刃化作无数牛毛小针淬进他眸珠,方稷玄没有眨眼,只感到一阵凉意沁进眼睛里。
“怎么会把自己的性命压在别人的仁慈上呢?”释月轻声问。
“哪有别人,只有你。”方稷玄用鼻尖蹭了蹭她,又道:“我是你的桎梏,要我死,也是很公道的。”
小呆在南瓜床里翻了个身,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释月勾了勾嘴角,道:“近来总是叽里呱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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