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春台这名字委实不大好,这地界春日里总刮沙尘,还拴住做什么?
风里一股子土味,人吹久了都黄扑扑的,地上也是一层细细绵绵的沙,人要是掉进去了,跟掉进面袋子里差不了多少,面好歹是白的,掉黄土堆里算什么?撒黄豆面了?
释月要松手,可方稷玄紧攥她的腕子,叫她挣脱不开。
她一巴掌要给方稷玄打下去,但这家伙太重,坠得太快,释月只觉重重一震,沙尘四漫,身上脸上摸起来都是一手灰,涩涩的。
两人掉下来的动静太大,这土层底下好像是空的,没那么扎实,方稷玄有点陷进去了,躺在地上起不了身。
就算释月现在再从上头推下一块石头来砸中方稷玄,他也死不了,起不来只是因为释月用银鞭把他捆住了。
银鞭带棘刺的,像蛇一样绕着他的身子,扎出了血眼又堵着,不叫血滴下来,乍一眼,只是被一条银色的丝缎缠了个紧。
方稷玄面上没有半丝痛色,只是稍稍一侧脑袋,皱眉望向不远处。
他被捆着动弹不得,只有转转脑袋,这样子着实挺滑稽,释月蹙眉又笑,两人一道顺着马蹄声来的方向望过去。
栓春台近处略高点的山就只有释月他俩方才摔下来的那一个土坡,站在这里望出去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若非如此,从北江西部戈壁滩吹来的沙尘也无法逾越千里吹到栓春台了,战争残留下的渣滓给这片平原增添了一丝铁硬的死气,落日黄沙,一片萧索之气。
银鞭松退开来,方稷玄就见来人银甲黑马,是银鳞甲的统帅李越。
“怎么?这是自家好好的软床睡腻歪了,跑到外头野合?”李越生得圆头方脸,虎目浓眉,衬得上这一身体面铠甲,他牵着缰绳绕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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