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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金粟一下就忘了自己的疑惑,急忙问:“再投胎,还是人吗?”
“乔叔这辈子若没作恶,或只行小善做小恶,两厢抵消,那大概还是人,人再投胎成人其实不难,畜生想投胎成人才难。”
冥府的事释月其实也不太清楚,还是同那俩瑟瑟发抖的小鬼闲扯半夜才知道的。
“那还能再见面吗?”乔金粟又问。
“这难了吧?大千世界,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说不准哪一世又投生成你爹的儿女了呢?”
释月口吻始终平淡闲适,甚至有些不在乎,可乔金粟却被抚慰得想要哭泣。
用猪油煎过的豆包太香了,孙婆婆带了一浅碗底的红糖来,刚好可以蘸着吃,比之纯甜的饴糖更多一种沙沙易溶的焦香风味。
“这是我媳妇坐月子补身体剩下的,就这么些了。”
北江不产蔗,红糖比白糖还要金贵,孙婆婆却一副拿不出手的愧疚模样。
乔婶稍微动了动,扯开干涩的喉咙,道:“您别这么说。”
瞧见这些吃食,乔婶想起好些天自己就盘算着要做豆包了。
‘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就跟上辈子的事一样远了?’
乔婶悲从中来,攥着衣襟,无声地哭喊着,孙婆婆疼惜地抚着她的背,等她缓过气来,喂她喝温温的水。
乔金粟夹起一个煎豆包蘸了蘸红糖喂给乔婶,她看着女儿,闻着焦甜的谷粮香气,终于是张了嘴。
释月转身撩了厚厚的门帘出去,外头白茫茫的一片,雪愈发大了,山里又要安静地过一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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