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得要经过小馆子,他总是习惯往里张望一眼,要么瞧见释月歇在躺椅上吃零嘴、翻话本,要么瞥见方稷玄在里头磨刀、擦酒坛。
有时候这俩人也没再前院待着,乔叔还得绕一下,往后院去,看见方稷玄踩着木墩在劈柴,释月窝在藤篮里晃荡,这样乔叔才能安安心心去田里忙活计。
可偶尔,两人都不在小馆子里,乔叔左顾右盼的往田里去,做活做得也不专心,直到瞧见两人从山坡上下来了,心里才彻底踏实了。
有一回,释月提着一串草编绳勾住嘴的银鱼,方稷玄抱着一只长颈细腿的白鹤,两人一道从坡上走下来,身后还有一只黑翅白身丹顶的鹤低低地飞着,牢牢地跟着他们。
原来是方稷玄怀里那只白鹤伤了翅膀,另一只就不肯走。
这对白鹤在小馆子里养了快一个月,鱼虾管够,从来也没半截绳子拘着它们。
直到晴朗而微微有风的一天,两只白鹤鸣叫了几声,展开纤长有力的翅从那一片金黄的田地上飞走了。
乔叔还记得自己仰脸看那两只白鹤飞过的景象,仙气袅袅,像一对他看不懂,但却觉得很好看的字。
‘今个儿,怎么还没开门呢?’乔叔站住脚,有些困惑地瞧着小馆子紧闭的门扉。
屋顶的相风乌因为不定的风而无规律的转动着,甩出破碎断裂的银铃声。
乔叔莫名有点发虚,忽然就见两扇门徐徐向后退开,长方桌上散着好些红彤彤的鸡心果和黄绿的山梨子,铺满了整张桌子。
释月趴在桌上,用指尖点着一只鸡心果滚来滚去的玩,她今日穿了一条新羽裙,浓淡不一的红,如枫叶落满了小溪,逶迤垂摆着,随风翕动。
方稷玄搁下门栓,就听乔叔笑着问:“方郎君,释娘子,可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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