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到现在也应该没有挪过地方,这内官给他引路也只是循常例而已。
夏日闷热,殿里南北侧的窗都大敞着,卷着水汽的风穿堂而过,不知途中吹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簌簌的诡异声响。
他年幼的时候问母亲,这宫殿这么大,父亲一个人睡在里面,难道不会害怕。
母亲却说,为人君者,自当习惯孤独。
他那时以为孤独的意思就是一个人睡在这种空旷瘆人的地方,所以他一直庆幸他上面还有个太子哥哥,日后当皇帝的苦差事不会落到他头上。
“殿下这边请——”
内官在前头捏腔拿调的引路。
他随着他拐了两拐,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
大概是怕朱楷受凉,宫人只将屋里的一扇小窗开了条缝。屋里的药味积聚,仍是难掩龙榻上那垂暮之人的腐朽气息。
朱洺往前走了几步,见父亲身上围着薄薄的锦衾,正阖着双眼斜斜地靠在迎枕上。
他年幼的时候觉得父亲高伟雄壮,像一座山一样。
如今这座山却枯瘦干瘪,缩成了那螭龙纹下小小的一团。
他觉得喉头突然一阵发紧,轻手轻脚地走到龙榻一侧,也不知是该这样静静地陪父亲一会,还是该唤醒他。
他对父亲的感觉很复杂,孺慕与畏惧兼而有之。
年幼的时候他是最得父亲疼爱的儿子。他知道这种疼爱甚于父亲对他所有兄弟的疼爱,因为即便在及冠之后,他仍能留在京师里,而不必像他几个兄长那样远远地就藩。
他曾经以为父亲于他而言只是个忙碌却慈爱的父亲,直到五年前那些事情发生,他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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