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做什么,沈延都不在意。
她只是好心惦记他的伤势,又不是见不到他就吃不下饭了。
午后,胖硕的日头渐渐低垂,像日头下的人一样昏昏懒懒,没几个时辰就坠入了水。
待到皎月升空,运河上银星点点,远山乌黛如笼了层层的青纱,才是另一番醉人景象。
柳青做官之前,从未在河上过过夜,忍不住出了舱上了甲板。
她沿着舱外的走廊往船头走,却见前面黑影一晃,似是在伙房的附近消失了。
她审案多年,对异常之处极为敏感。这人莫不是哪里混入的歹人,要在船上做手脚害人?
她蹑手蹑脚地往伙房的方向跟过去,可还没到伙房,就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她吓得一激灵,那人却轻轻笑了笑,沉声安慰。
“别怕,是我。”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从旁侧一个幽暗的角落传来的,她往前挪了挪,借着月光往里细瞧。
那人肩膀宽阔,比她高了整一头,革带束出紧实的腰身。他半张脸陷在阴影里,月如银霜,勾勒出他英挺的鼻梁,深邃的寒星目。
不是沈延又是谁。
“大人,您怎么在这,”柳青惊讶得很,“……您怎么甩掉那些人的?”
按她对这船上各处的记忆,此处应当是伙房与一层舱室之间一个小小的空隙,他是如何避开门口的护卫从最上层的舱室走到这里的?
“这种官船一般在顶楼的舱室外都会另修一条逃生的通道,五爷极少乘船,他的人不知道这些。”他往顶上指了指,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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