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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又跑又跳的,来来回回足有十几趟,却连那灯笼的顶都没摸着。她连呼哧带喘,累得像条狗,沈延却在那边从副不迫地指挥她。
她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他就是在报复她。他这个记仇的人。
沈延看她站在原地不动了,前胸一起一伏地望着他喘气,嘴角才微微扬了扬。
“罢了,柳主事身板还是弱了些,还是不适合在衙门里当差啊。”
他说着用袖子遮住口鼻,几步进了屋里,一探身便摘下了一只灯笼,拎到柳青面前。
好一句便宜话。柳青一张脸黑如锅底,看也不想看他,径自吹熄了灯笼里的蜡烛。
她掰断了蜡烛嗅了嗅,那味道很是奇怪,闻上去像是几种药材混在一起耗出的油。
沈延接过去闻了闻,这确实并非一般的蜡烛,和另外几根一比,颜色要暗些,摸上去也更粗糙。
柳青怕自己鼻子不够灵,对着黑漆漆的树林轻吹了声口哨。
一只黑乎乎的大鸟卷风而来,将正在研究蜡烛的沈延吓了一跳。
来福扑棱棱地落在柳青的手臂上,凑到蜡烛前闻了闻,立刻哇哇地大叫起来,扇起翅膀一个劲地朝那半截蜡烛扑打。
“大人,” 柳青安抚住来福,“下官应当没有嗅错,这蜡烛有问题。”
沈延瞥了她一眼,这乌鸦她召之即来,还说自己没养鸟。
“那就要查查是谁放的蜡烛了。”
“此时快到二更,下官猜那个打更人应该很快就会经过此处,他对此地熟悉,说不定知道谁负责更换此处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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