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手配合默契,灵动又充满柔中带韧的力量。
顾怀章没想到他会拉这样的曲子——这么……奔放而热烈的、独属于海盗和自由的曲子。
摒除很早之前对青年那些并不太好的印象,他一直都觉得这小孩儿挺乖挺软,在和人打交道的时候总会流露出一点拘谨和不自信,还有一些懂事的安静。
但这首曲子告诉他,不是的。
起码池鸦并不只有看上去那样的温和柔软。
所谓字如其人、书如其人,稍具常识的人大约都知道,艺术作品里头,或多或少都会藏着创作者和表现者的灵魂。
顾怀章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指尖随着音符的跳跃敲打着膝头。
在他的面前,青年笔挺而舒展地站着,肩头扛着琴,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压在他雪白的皮肤上,乌黑,微微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池鸦面色微红,好看的嘴唇紧紧抿起,尖尖下颌仰起来,仿佛在做一个化蝶的梦。
他站在敞亮的光线中,偏斜的阳光从门口长长地铺进来,把池鸦身上的白衬衫照得透亮,反射出濛濛的电影滤镜似的光晕。
这一瞬间,顾怀章承认,艺术的魅力的确无人可以抗拒。
哪怕他以前的确很反感。
可就像对池鸦的观感一样,在某一个瞬间,一不小心,就会自愿的不自愿的被某一种魅力所吸引,然后完全的、彻底的、猝不及防的,扭转了原本的刻板印象。
顾怀章的视线定定落在青年微微阖起的睫毛上,喉结微微一攒。
最激奋昂扬的高潮像海浪一层层拍打在人的耳膜上,震动一路传递到心脏,以一种不容拒绝、摧枯拉朽的强势姿态抓着心跳与它共舞,又在最高浪头狠狠拍下的瞬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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