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又觉得有点怕,又觉得稀奇,当爸爸在儿子面前,是拘谨讨好的状态,仿佛下一秒就能有很多的谀辞脱口而出。
“你咋不请人家女娃到家里坐坐?”鹤广又说,脸上还是讨好的笑。
“……”鹤遂薄唇轻扯,是个讥诮的弧度,幽幽道,“家里?谁的家,是你的家?”
鹤广被怼得哑口,眼珠子滴溜地在周念脸上转两圈,猛地拍一下头:“——哟呵。她不就是那个画画很厉害的女娃嘛。”
他伸着的颈子又往前探了几分,笑着问周念:“你爸的保险赔偿金领了不少钱吧?你家算是发大财啦,以后都过富贵日子。”
如此充斥着个人私欲性的调侃,让周念相当不适。
周尽商的过世给她造成的冲击不小,花了整整两个月才走出来,现在在外人眼里,爸爸的生命不过是换取高额利益的筹码。
她鼻尖一酸,有点想哭。
“笃笃——”
鹤遂屈指在木门板上敲了两下。
周念下意识抬眸,看见少年清晰的下颚线,以及他脸上的似笑非笑。鹤遂没看她,淌着玩味的眼看着鹤广说:“那你要不要也让我过过富贵日子?”
“……”
这话是明摆着叫鹤广也去死,鹤广的脸色一下变了,收了脸上所有的笑容,不笑的时候惨白的一张脸看着更像僵尸。
鹤广又盯周念一眼,抱着手臂跨进门里,经过鹤遂往里面走去了。
直到鹤广弓背勾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周念才长松一口气。
刚刚鹤遂是维护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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