睑折出垂老的绉纹,目光却洞察如昔,又说:“恩知啊,这次的外派机会,不再考虑一下?现在去了,提到一等秘书,再过两三年,你就是部里最年轻的参赞。”
沈恩知沉在职业化的镇定和肃静里,连瞳孔也纹丝未动,声气清朗:“您的赏识,实在不胜荣幸。”
刘骞良见他言语谦逊得体,但心思坚定,没有分毫动摇,直叹口气:“以你的资质,实在是可惜。怎么一定要留在国内?哪怕不问仕途,年轻人多出去历练历练,也是有益处的。”
去年年底,沈恩知接到一纸调令,有意将他提级派遣去比利时使馆。周围的同僚纷纷道贺,称赞他年少有为,又说待他一朝平步青云,可不要忘了曾经共事的伙伴。
就在这时,收到盛凌薇从巴黎发来的消息,是一条语音:
“恩知哥,我过段时间准备回国,以后应该就不走了。”
说得平缓简略,如同只是知会他一声。
接下来,沈恩知在同僚们的诸多不解和议论中,连夜赶出一份报告。
甚至罔顾大领导的好言劝告,顶着来自爷爷的压力,放弃了人人艳羡的外派机会。
而到她面前,只云淡风轻地回一句:“好,我去接你。”
当时在他看来,盛凌薇回国之后,会与他顺利完婚。两个人独属于彼此,开始全新的生活。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什么地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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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知从小身体孱弱,时常生病卧床。后来他性格里的一部分温吞犹豫,该是源于那时候经久的歉疚与愧怍。
少年时他觉得自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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