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看见她,打算提早离开宫宴,却在寂静无人之处,看见她悄悄给宫女递膏药。
“消肿止痛的。”她这样说。
宫女问她的名讳,她并未回答,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司马昪停住脚步。
她的气质天真而明亮,廊庑悬挂的宫灯柔和洒下光线,笼罩在她身上。
他望着她的背影,随后盯着她襦裙上红绫金线的织绣发呆。
真是奇怪。四岁那年,他被三皇子打得浑身都是淤青,去寻生母,生母却只是担心他遮不住伤口,会遭致父皇的厌弃。
“听闻圣人最不喜无力反抗的皇子了。”身为宫女的生母,这样絮絮道。
九岁那年,他被大皇子和三皇子推进池塘,十几个宦者宫娥在岸边冷漠凝睇。他仰视着十几道漠然的视线,一个人从水中慢慢爬出来。
无数个这样的时刻,构成了他对于过往人生的全部记忆。在那些时刻,他眼眶干干的,只觉得浑身上下冰冷无比,心中有尖利的怨恨冒出来。
此时他却在原地驻足,为这份他毕生不可期待的、随手给予的善意。
尽管只是给予一个无人在意的宫女。
隔几天,司马昪去苏府找她,看见她在读书。他停了片刻,说道:“你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你的阿娘快要死了。”
苏绾绾皱起眉,抬脸看他。
“我第一回 见到她时,她的面色就很苍白。上一回我去苏府,她的声气明显孱弱许多。她在喝药对吗?你或许已习惯了她屋中的药香,她大约对你说过这些都是小疾。但是,扶枝,在宫中,只有快要死去的妃嫔才会频繁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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