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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嫊沉吟不语。
肖公知道她的顾虑,一边为她按摩,一边慢悠悠道:“嫊娘,你知道么?你昨日又做梦了。”
“是么?”百里嫊道,“我梦见了什么?”
“我如何知道你梦见了什么!”肖公按摩的力气一重,听她嘶声,连忙放轻力道,“我只听见你在梦中说:‘圣人,诛贼!’”
烛火摇曳,印在百里嫊的脸上。她陷入缄默。
在她最为意气风发的几十年,每日伴随高宗左右,就连群臣奏折,高宗有时也会询问她的见解。
众人对她趋之若鹜,连远在西南道的百里家族,阍室都人流不绝。
后来,她的政治生命随着高宗驾崩而走到尽头,还惹来圣人的忌惮。
她困于内宅,每日不是编纂算经,便是擦拭她的藏书。
她晚年时,偶尔登上阆都最高的山头,在上面盘桓至天黑,俯瞰整个繁华阆都,却只是回忆起当年的时光,再感到寂寞。
她再也不写策论了,她看见阆都依旧醉生梦死,大裕却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大裕。
贪官污吏横行,来朝贺的国家越来越少,就连狄人和西丹也敢频频来犯。
有时候她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花白的头发,就像在看着已经消逝的大裕王朝。
她不记得自己的梦了,她在梦里喊的圣人是谁?
是高宗,还是如今的圣人?要诛的贼又是谁?是狄人,是西丹人,还是阆都的贪官蠹役?
肖公见百里嫊面露怅惘,连忙笑着劝解道:“嫊娘,你看,你和苏家的这小娘子很有缘分嘛。她姓氏为苏,你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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