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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坐起来,皱了眉,脸上表情难以言喻。
她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纠结凌昭带着伤,这段几天,给她喂了多少怪东西。
她喊,“凌昭?”
凌昭没回头,忙着呢,他应:“在呢。”
是啊,他在呢。
两人在村子里躲了半个月,养伤得养伤,养病得养病。
要过年了,但他们没空过年。
腊八的当天,凌昭烧黑了锅底,往何皎皎脸上抹锅灰。
北梁打下了京城,往前是苏盛延留下的残兵,路上风险大,两人要扮成逃兵荒的村民过湘江,去凌昭的大本营。
凌昭挑剔何皎皎生得白,半点不像逃难的人,要抹黑她的脸,何皎皎忍了。
孰料脸上黢麻一黑,衬得她脖子更白,直扎人眼。
凌昭板着脸,严肃地说干脆把脖子也全都抹黑。可不等他再动手,他肩膀一抖,转身笑得直不起腰。
何皎皎磨牙,忍无可忍,拎着锅扣他脑袋上去了。
闹完之后,何皎皎把脸洗干净了,学她见过的村里人,用粗布包了头发。
凌昭翻出来个坏掉的木推车,敲敲打打地修好,四处捡了些破烂堆上去装样子,两人出发了。
三天后,他们踏上章州的官道,路上如他们一般的行人并不少。
他们混在其中,不算特别显眼,凌昭向人搭话:“老乡,你们打哪儿去啊?”
那人答:“北梁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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