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警醒她。
何皎皎必须要掂量清楚,整座皇城里,最没有立场去可怜燕东篱的人,唯独是她。
哪怕燕东篱救过她,她也不能对他心软。
何家一家的血,都溅在北梁人的刀口上。
哪怕单独怪不得燕东篱,何皎皎离他远远的,不跟别人一样打骂欺辱他,已算对他天大的良善。
怎么还能可怜他呢?
“只是…只是借他把伞。”
何皎皎哽咽着说起囫囵话,她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愤怒,最后竟是闹了脾气,“你是主子我是主子?我还使唤不动你了?月枝,她不去你去!”
何皎皎攥紧了帕子,语调变得急促,不晓得自己在讲些什么话,“我拎得清,借他把伞,就说、就说我不在。”
“殿下。”
被点名的月枝求助地看向雪蕊,不敢去。
半晌,雪蕊叹息着让步了:“是,还奴婢去吧。”
她拿伞下了车,冒着雨给燕东篱送了过去,笑容和煦,仿佛看不见他通身狼狈,“燕世子,雨瞧着要下大了,您撑这把伞回去吧。”
燕东篱没接,少年唇薄而无色,独眸望向何皎皎的车辇。
雪蕊径直把伞塞到他手里,笑道:“我家主子去嘉宁公主府上玩了,唤奴婢们回来取东西的,您快些回去罢!”
她说完不再管他,掉头跑走了,将蹬上车辇时,鬼使神差德,她没忍住回了眸。
燕东篱撑开了伞,何皎皎爱俏,她随身物品多为鲜嫩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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